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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錦囊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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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錦囊計

遭了!展昭大駭。這露出的東西不是別的,正是臨行前丁月華送給他的錦囊。他臨出門時,其他東西都放置在張元府中,唯獨這是丁月華送贈之物,他曾親眼見丁月華在那裏精心縫制著,只覺一觸摸此物便能感覺到她的音容笑貌,便將其隨身攜帶著。但——此刻,這東西如若是尋常之物也好,可偏偏丁月華曾交代自己一定要在窮途末路時打開,想來,這裏面肯定有重要的東西。至少,在此刻對自己是百害而無一利的。本是丁月華一番好心,用此物來相助於他,可如今,此物落入他們手中反倒使自己陷入窮途末路之境地了。

刀劍聲在霎那間戛然而止,周圍頓時停止了一切地響動,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那枚錦囊上。展昭幾乎都能聽到張元身上那重重的呼吸聲。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,張元此時是無限不安的。他後悔了,後悔自己剛才鼓動著他們動武。那錦囊裏有什麽,他不知道。但剛才看了展昭的表情應該是敗露行跡之事。而展昭是自己帶進來的,剛才也在眾人面前宣告他跟隨自己多年。若敗露了,他又如何逃得脫幹系?悔不該啊悔不該!到時別說是嵬名羚羊,就是元昊也必然不會放過於自己。

在場的包括一些護衛等幾十雙眼睛都緊緊盯著那掉落在地上的錦囊。展昭終於身體動了一動,想撿起那枚錦囊。卻不料,被嵬名羚羊的劍直抵在他胸口,展昭無奈只得停止住。

嵬名羚羊的隨從見狀,連忙飛速從地上撿起那枚錦囊。展昭見勢,知道這個東西既是從自己身上掉落,那麽嵬名羚羊勢必是要看的,徒勞做沒必要的掙紮也沒用,只得任由他拿去。

心裏做著盤算:雖說皇上只讓他幫扶著協助邊關的戰役得到一次勝利。只要一次便好,宋軍已經到了談夏色變的地步,皇上的要求不高,僅僅只要一次勝利而已,只要一次勝利就能鼓舞已日漸萎靡的士氣。但是此刻他不得不作出自己的決定:刺殺元昊。如果一旦錦囊的事情敗露,那麽自己連同張元勢必再難存活。既然終歸是死,那麽何不來個魚死網破?他想過了,如果元昊一死,乳臭未幹的太子寧令哥即位,也許宋夏的戰爭會有所消緩。這樣,才不至於自己白來一次。

可是——月華——他的心在歷歷掙紮。然而,他還是不悔剛才的決定。再說,形勢所逼,他沒有第二條路可選。手,不由得緊緊捏了那把還在他手中的劍。

元昊就站在他的右側,嵬名浪嶼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展昭此時心裏的所思所想,依然和其他三人一起圍在他周圍。而擋在他最前面的是沒藏訛旁,這恰巧是給展昭最好的機會。他曾聽張元說起過,野利遇乞和元昊有著嫌隙,可是奈何野利遇乞此人是非太過分明,且沒有任何私心,若是讓他趁人之危只怕決計不會。沒藏訛旁卻不一樣,此人心計極深,私心太重。眼下只要他輕功夠快,一個翻身,只要能躍在那三人之前,將劍刺進元昊心臟——他想,沒藏訛旁在關鍵時刻也許並不會護住,至少,他的私心可以令他的反應不那麽迅疾。可是,他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,如果一擊不中,那麽後果便是徒然。只是——月華,對不起了!來生,一切的虧欠只有等待來生再去償還。思畢,他還是決計賭一把。賭沒藏訛旁是否能如自己所想,關鍵時刻不護主?賭,自己的一劍是否能直擊元昊要害?

時間在停滯著,眾人在僵持著。

恰在此時,嵬名羚羊的一名侍從撿起地上的錦囊遞給她。

“這是什麽?”嵬名羚羊的目光緊緊盯住展昭。

展昭定了定神裝作十分坦然的樣子道:“這是小民妻子送小民之物。”

“妻子?”嵬名羚羊看看眼前的人,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。覆又看看手中之物,雖覺此物做工精細,但也可看得出這算得上是尋常之物。見錦囊完好封住,心許打開其尚需費些周折,便將它交還了手下人示意其打開。

幾十雙眼睛依然灼灼地盯著他令他動彈不得,尤其是張元。此時,他的身家性命是完全系存於展昭身上的。一聽展昭說是錦囊乃妻子所送之物,心裏倒真求佛祖千萬個保佑展昭此話是真的。可他哪裏知道,展昭此時偏偏就是擔心了自己妻子不是尋常之人,這錦囊裏若是放了降敵之策那便遭了。

一切依然在靜止,所有的人依然都僵持著。這時,嵬名羚羊的侍從遞過錦囊裏面的一張紙交到嵬名羚羊手中。那張紙不小,但由於輕薄,細細地折疊地很小。嵬名羚羊拆開細看著。展昭雖看不到,但看著紙張的面積應是上面寫了不少的字。

陽光細碎地照射著大地,可他們站的地方恰巧被周圍的高墻遮蔽了陽光。一陣一陣地風淩冽地吹來,一陣一陣蝕骨地霜寒。

展昭在等,等著他最為有利的時機,一旦有機可乘,他便直接躍出人群直刺元昊…….

張元在等,等著嵬名羚羊揭曉那張紙上到底寫著什麽,諸人中他等得最是忐忑難安…….

嵬名浪嶼和野利遇乞在等,等待著他們的任務,他們的受命……

沒藏訛旁在等,等著屬於他的那個機會……

一切還是在靜止,可這靜止隨著嵬名羚羊的動靜戛然而止。

“兀卒。”嵬名羚羊在看過那張紙後走到元昊身前,將其遞給元昊。

展昭分明看得出,嵬名羚羊收拾起眼角淩厲的霜屑,神情中的所有戒備都隱去了。這一切,張元當然也看出來了。
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隨著元昊的笑聲,打破了場中原本的冷寂。

那笑聲?展昭只覺得怪異。究竟他看到了什麽?那笑聲證明著什麽?那紙張裏究竟寫著什麽?

那個笑聲是沒有任何掩飾的,有的只是雀躍和歡喜。展昭聽不出來,可張元在元昊身邊多年,自然對元昊早已是了若指掌。此時的張元不由得暗中將所有的緊張都釋放出來,拋諸在十重雲外。這紙張裏究竟寫了什麽?他不再去想,他只知道,此刻他的人頭已經有了擔保。

“你——真的不知道這裏面寫了什麽?”元昊也顯然放下了所有的戒備之意沖展昭發問。

展昭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元昊道:“你說這是你妻子給你的?”

“是。”

元昊道:“你妻子這是什麽意思?”

展昭不知道這張紙裏究竟寫了什麽,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但元昊此問的意思應是不管怎樣,你們夫妻間對於此事事前總該有交流溝通過的。

想了想只得硬著頭皮胡亂回道:“我妻子只想我能早日回到她身邊去。”

豈不料,元昊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,點了點頭並一臉威儀地道:“嗯。這個東西暫時放朕這裏,日後,若你用得著朕自會還你。”說著,自己親手將紙張細心折好,再揣於懷內放置地極為妥當。覆又對張元道:“國相,你們先回去吧。”

元昊此令一下,嵬名浪嶼和野利遇乞還有沒藏訛龐都將自己手中的兵器收起。

展昭和張元行了一個西夏的禮儀向元昊告了辭。

國相府

“那張紙上的東西真是你妻子寫的嗎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妻子究竟寫了什麽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展昭又道:“張先生,依展某看,朝暉公主並不信任你。”

張元陷入沈默......

黨項的民族是以狼為圖騰的民族,狼的標志是衷心。

“你真的只為宋朝帶來一次勝仗便走?”

“是的,僅一次便足夠。”

“一言為定?”

“一言為定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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